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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茜:把爱藏在心中——记我的同事陈慧民

来源:   发布时间:2020-03-12 08:28  

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感到非常吃惊,接着是更多的好奇。我把自己想象成了陈鲁豫,正在做热点话题采访,我有一连串的、各个戳人泪点的问题要问。

“你媳妇是几号走的?”

“你媳妇走的时候你们都哭了吧?”

“你媳妇家几个娃?他爸妈知道吗?”

“你娃不愿意吧?你们是咋做他的思想工作的?”

。。。。。。

想着想着,我突然沉默了。胸口像堵了个什么似的,很难受,我必须出去走走才能平复自己的情绪。

街上依然是寥寥无几的人,不用再特意寻找清净的地方了,曾经车水马龙的东二环旁就无比清净,只有小药店开张着,透出的一点点的灯光令人稀罕。不会有广场舞的音乐打断我的思路了。

我不打算打搅他了,我不用他回答也能想象出来。我为刚才一连串的问题感到羞愧。我怎么能问人家这样的问题,我怎么能问出口?这是生死问题,这样的事发生在谁家会不纠结?谁的神经不是紧绷的?还用问吗?武汉的医生、护士的那种艰辛让人泪奔。

他是我的同事陈慧民,西安理工大学研究生院一名职工。他给人的印象就是腼腆帅气,话不多,永远随和。他平日的工作非常繁杂,全校有关研究生教学工作都找他,他对工作永远认认真真,仿佛从来没有脾气。我翻看了最近我们俩之间的聊天记录。寒假的第一次通话是在2020年2月6日下午1:20,我给他发出消息后8分钟得到回复,第二次对话是在2月15日下午4:58,又是8分钟后得到回复;离开学越近我给他发的消息越频繁,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想起啥工作马上就和他联系,我总把自己的事当成最急的事,夜里11点多也会发消息给他,因为我习惯了他的工作方式,我知道他会及时回复我的,我可不想脑子里装着事情。他和往常一样,和气的回复着我的问题,怕我不理解还会给我打电话解释。我听不出丝毫的抱怨、不满和疲惫。直到3月2日,无意间的一次对话,才知道这段时间他是又带孩子又上班。

“你爱人呢?”我问。

“派去支援武汉了。”他平静的说。

“啊?你爱人是医生?你太伟大了!”

“呵呵,没什么。”他说的那么平常,我仿佛看到他腼腆的笑容。

我想了想又问:“你爱人什么时候回来?”

“还不知道”。

我憋了好久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“你要是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说,别客气。”我真心的说。

“没什么,孩子大了,好带多了。”

。。。。。。

是的,孩子大了,也许就是在妈妈去武汉的那一刻突然长大了。

最近我常常被普通人感动。疫情吹哨人李文亮的去世令我无比心痛;医疗队出征时一位丈夫对着车上的妻子高喊:你平安归来我承包一年的家务,我的两眼一热;我们有位学生家在湖北,我问他多久没出门了,他平静的说大概三四十天吧,我鼻子一酸;我的一位搞国际物流的朋友为了能把更多的口罩运往国内,不分昼夜的工作,同样的居家隔离,我们都长胖了,她确越来越瘦。

一位在国外的朋友问我,这么多天你们都在家呆着该多难受多烦躁呀?我说还好啦,在这么大的疫情面前,我们认可政府的居家隔离做法,所以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,我们尽量少出门,我们要为国家节约口罩,我们绝大多数中国人发自内心的不想给国家添乱,而且国家为我们提供了很多优质的网络资源,我们在家也不觉得无聊。

冬天的夜晚安静、清凉,好舒服。我漫无目的走着,就在十多天前我还在想,要是能自由出入了,我最想干的事就是走路,走长长的直线,很快我的愿望就实现了。走着走着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。

我不打搅他了,此时此刻他家一定和我家一样。孩子正忙着写今天网课的作业,要早早的写完让爸爸拍照传给老师,时不时的还要问爸爸题。陈慧民肯定是一边干着家务,一边把想起来的事赶紧记下来,生怕忘了耽误了工作。他还要堆着笑脸讨好似的询问孩子这顿饭做得咋样?希望得到孩子的好评。他的妻子抽空给他们打来电话,答应回来后给他们做好吃的,改善他们的生活,给孩子承诺回来后带他买他想要的,一定叮嘱陈慧民别忘了多提醒孩子喝水,把孩子的作业看看再发给老师,要及时了解孩子学习状况,别忘了给她的花浇水,别熬夜等等等等。

我们的生活像往常一样运转着,我们该干啥干啥。无论什么情况,我们每个家庭都能正常运转,家庭就像一个个健康的细胞,构成中国这个大写的人精神饱满,神清气爽,光芒四射。

我敬重钟南山、李兰娟,我敬佩工作在一线的医生、护士、警察,我尊敬每一位值得尊敬的人,他们无声无息做着自己能做的一切,把心中的苦埋葬在内心的最深处。

哪有什么岁月静好,只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,相信山花浪漫时,病毒会远离,他(她)会相聚,我们会重逢。

 

作者:西安理工大学土木建筑工程学院 赵茜

2020年3月4日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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